张宇燕：RCEP与双循环下的海南自由贸易港

围绕今天会议的主题“海南自由贸易港封关运作的重大任务”，我从两个方面谈谈自己的一些看法：一个是RCEP；另一个是打通国内国际双循环。

　　一、RCEP进一步发展的空间

RCEP已经正式生效。从中国最近一段时期的贸易投资数据来看，RCEP效果非常显著。去年，东盟仍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，双方的贸易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中国和其他贸易伙伴的速度。但是，我想说，RCEP不是句号，而是逗号，即它实际上还有发展的空间。我从两个层面谈RCEP进一步发展的空间。

　　1.从存量的角度来看，要释放RCEP红利。自贸协定签署是一个方面，怎么让自贸协定发挥全部的潜能是另外一个问题。我也参与ERIA（这是一个总部设在印尼的研究所）的一些研究工作，看到他们有一项亚太地区对自贸协定的使用度的研究。他们比较研究后发现：亚洲签署的自贸协定，包括中国在内利用度普遍不高。对比北美自贸区、南美自贸区，他们的利用度非常高。所以，从存量的角度看，怎么宣传、普及RCEP，为企业、经济体带来贸易投资机会，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做。

　　2.从增量角度看，要推进RCEP的升级与扩容。RCEP现在的内容很好，但是它不是句号。我认为它应该对标更高水平的自贸协定，比如CPTPP的涵盖范围要高于RCEP。RCEP有20章，CPTPP有30多章，涵盖的内容比RCEP多。可能有一些会涉及到，但是强调的不够，比如绿色发展。绿色发展和能源转型是当今世界发展的大势，我们必须对气候变化、自然灾害等做出动作。所以，我认为RCEP的内容要增加，覆盖面也要加大，一体化程度的要求也要更高。这块可以瞄准对标CPTPP升级RCEP，这是一个方向。另一个增量是扩大规模。RCEP现有15个国家，但是不能把它做成封闭的自贸区，而是要开放。我首先想到的是印度，印度本来是东亚峰会的成员，到最后一刻退出RCEP。RCEP现在有15个国家，印度如果能进来，对于RCEP的体量和发展是非常重要的。除此之外，我们可以把目光投放得更远一些。现在欧洲国家，如英国都已正式加入CPTPP。我觉得RCEP在这块可以考虑，包括一些蓝碳的国家。

　　二、国内国际双循环下海南自由贸易港的角色

国际国内市场我们把它看成是两个截然分割的、有明显界限的市场。能不能在内循环和外循环之间建立一个延伸带。具体来讲，我们在国内做统一大市场，这个大市场内关税为零，投资和贸易理论上讲是完全自由流动的；外循环有关税、自贸区等。能不能建立一个国内市场的延伸带，就是一个向周边国家开放的区域，给予其国民待遇。当然这是一个逐步的过程。不用再去搞大的贸易协定、投资协定，而是将其视同于内循环的地带，贸易投资政策逐步与国内打通，使得我们对外合作可以往前迈一大步。这是我们以前没有做到的，现在可以做。

在这个过程中，无论是RCEP，还是建立双循环之间的延伸带，海南都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，发挥非常重要的功能。无论是独特的政策优势，还是特点，我认为海南在这两个方面都可以扮演重要的角色。

（在“高水平开放的海南自由贸易港——2025’封关运作的重大任务”为主题的2023’海南自由贸易港论坛上的发言，2023年4月13日，海南海口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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